我们与恶的距离 正文 第七集
1
时│日景│地方法院某法庭内／外
人物│王赦、陈昌、受命法官、审判长、陪席法官、检察官、工作人员若干、书记官、记者众、阿B、阿社
△全部在法庭内的人都起立站着，听宣判
△陈昌站在中间，旁边三个法警，只有王赦一个律师到
△旁听席挤得满满的拿着纸笔的记者，甚至门口都站着记者
审判长：瞩重诉第十号，被告陈昌杀害两童一案，本院依“刑法”第271条杀人罪和“儿少法”第112条加重量刑，判决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本案虽情节重大且造成社会大众严重不安……
△旁听席的记者们一哄而散
审判长：……但2009年“立法院”制定了“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及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执行法”、“身心障碍者权利公约施行法”等……合议庭考量三所医疗院所鉴定被告陈昌确实罹患思觉失调症且有严重正性症状……
△法庭旁听席只剩下《先驱报》的阿B与两个杂志记者，在记录审判长的话
△王赦看着陈昌，陈昌失魂地看着前方看不出喜怒哀乐
法庭外
△整排SNG车，七位记者对着自家的镜头叨叨说着
△几个文字记者拿手机或笔电发稿，或电话联系报社：陈昌处无期徒刑
△品味的阿社，旁边还有立架架着简易的说明图（陈昌的犯案过程）
阿社：前年十二月在清村公园犯下令人发指的随机杀害两幼童命案的陈昌，今日地院一审做出判决，陈昌逃过一死……
△转换成品味的新闻画面：阿社对着镜头说明
△字幕：随机杀童案陈昌宣判，“两公约”免死／品味live现场
△当年陈昌被抓，戴安全帽，衣服、脸都是血迹，带着诡异笑容被警察架着
△字幕：精神鉴定：行凶当时有刑事责任能力
阿社：凶嫌陈昌犯案手段凶残，事后还能以平淡情绪示范杀人过程，虽然检察官每次开庭都强调陈昌是装病，应该处以最重极刑，但是法院依然认为陈昌罹患思觉失调症，受限于相关公约以及施行法的规定，不得对精神障碍者判处死刑，因此合议庭一审判决陈昌无期徒刑……
△画面缩成品味新闻网站截图新闻
△网友：恐龙法官去死！干！！！！（6789赞）
△网友：希望他在监狱被虐死！私法正义（578赞）
2
时│日景│街道／法庭内
人物│王赦／王赦、陈昌、受命法官、审判长、陪席法官、检察官、工作人员若干、书记官、阿B
△王赦走在街道上，情绪纠葛，回忆最后法庭上的情景
法庭内
△法警为陈昌戴上脚镣，陈昌望着王赦碎念
陈昌：处以极刑啊……不是要处以极刑？……王律师为什么？
△王赦看着陈昌，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陈昌推开法警扑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检察官
陈昌：……为什么不是死刑？……你说啊？你没用废物喔！
△陈昌被三个法警压制在地上，法庭内一阵惊吓
△陈昌趴地上还是喃喃自语不停
街头
△王赦站在路口有些茫然
3
时│日景│昭国乔安家
人物│乔安、昭国
△昭国匆忙走出天彦房，看着乔安拿着早餐与便当盒出来
昭国：睡过头……我……赶着开会……
△昭国看着乔安拿着两份早餐与便当盒
昭国：（意外）帮我做早餐跟便当？
乔安：（还是有点好强）……给……乔平跟天晴的便当盒！
△昭国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匆忙去穿鞋，感觉不对劲
昭国：……这几天……家里早上都是放音乐，不是新闻耶？
乔安：……（白眼……）
△昭国穿好鞋，起身看着乔安
昭国：昨晚上还有做噩梦吗？
乔安：（摇头）……天彦……可能真的去天堂了，是我抓住他不放的……
△昭国走到乔安身边想安慰，乔安还是感伤，但不想停在这情绪中
乔安：……不是迟到了……还不赶快去。
昭国：是！（拿了一个早餐包跟便当盒）……我闻到我最爱的……泡菜饭团。
△乔安想回嘴，昭国抢先
昭国：……晚上我们一起跟天晴吃饭。
△乔安看着昭国离去的背影，终有些温柔的神情
4
时│日景│健检中心外
人物│思悦、凯子
△思悦快步地走出健检中心，凯子追出
凯子：走这么快干吗？
思悦：（略激动）你再找遗传咨询中心还是精神科排时间！我随传随到。
凯子：刚医生都说现在思觉失调没办法检测出来，而且我妈要求婚前健康检查也是为我们好……
思悦：是在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要求就好了，知道思聪生病之后才当着我们全家“下令”，我很不舒服……也让思聪很难堪……
凯子：……能不能换个角度想，你若是够爱我，够尊重我的家人，你是不是在知道思聪生病的时候，该主动提出？
△思悦看着凯子愣了一阵，难以厘清自己情绪
思悦：……那我们都想想……是不是够爱对方……
凯子：不要为了应思聪一直跟我摆臭脸行不行……
△思悦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5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办公室
人物│大芝、小A、编辑、News哥、记者若干
△大芝在办公桌上收拾着杂物，进办公室的人看到大芝，愣一下，当作没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小A与另一个编辑走到大芝旁座位
小A：大芝？……来……上班？
大芝：办离职！
△小A、编辑互看，不知要说什么
大芝：谢谢A姐还有大家的照顾跟包容……真的让我学到很多。
小A：……（搔头）……没有……互相啦……我去泡咖啡……
△小A跟编辑放下东西就往茶水间去，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News哥走来，看到大芝
6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办公室角落
人物│大芝、News哥
△两人在角落说着
News哥：不再考虑一下……我有跟晨间的制作人聊过，他说可以……
大芝：谢谢News哥，可是……大家没办法当这件事没发生……我永远都是李晓明的妹妹。
News哥：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在我们品味，大家可以分辨你哥做错事跟你没有关系的……
大芝：是我自己过不去……走到哪里都觉得给大家带来一片乌云的感觉……
News哥：……不是不能说笑……但要给你自己也给大家时间，要找到……大家轻松没压力的相处模式！你知道……那种……多了嫌做作少了嫌冷漠的相处之道……这……不容易耶……
大芝：……但我留在这儿……只会一直提醒……乔安姐……伤口在眼前……
△News哥想大芝说得好像也没错
7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停车场
人物│乔安、大芝
△乔安停好车，走下车，意外看见前面的大芝
△大芝跟乔安鞠了个躬
大芝：乔安姐！我办好离职了……谢谢你过去的指导……那天我口不择言……对大家冒犯了……对不起！
△乔安没转身也没走开，就算是软化了
乔安：你……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我是长官……
大芝：……也不是早就想说……自己成为被报道者……才会感受到那种无力辩驳……跟无止尽的怨恨吧……
乔安：……对新闻媒体彻底死心吧！
大芝：还没尽力怎么说死心……我只是不懂……新闻呈现的方式在变……但做新闻的态度该变吗？……不过……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改变现状……也许就是……大人眼中的草莓，意见很多建树没有……
△乔安对大芝的看法感到意外，也许有种被点醒的感觉
△大芝看乔安没反应，觉得该离开
大芝：那我走了……
△乔安轻点着头，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大芝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大芝犹豫了一下，鞠了一个更深的躬
大芝：这是替我哥道歉……这个道歉绝对无法弥补你的伤痛，但还是想替哥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致歉……真的！对不起……
△乔安看着大芝深深鞠躬的身影，自己也难理清情绪
8
时│日景│病房
人物│应父、思悦
应父：……万一我手术不顺利，瘫了还是什么……就不要急救……不要插管……我不要躺在床上……连累你们……（拿单子）这我签好了……
△应父递出旁边的放弃无效医疗（放弃急救）同意书，还有一张简单遗嘱
思悦：爸……你签什么放弃无效医疗……这么简单的小手术……一定会顺利的。
应父：你听我讲……我知道你不喜欢你阿姨……她就是个没心眼直来直往的人……这几年说真的对我跟对这个家是顶尽力……
思悦：我知道，是我跟思聪以前对她不好，不能怪阿姨不喜欢我们。
应父：……我房子是要留给她跟思德，我想你要嫁人……
思悦：现在说这个干吗啦？
应父：他们家说得也没错……为了下一代着想，你不要拗健康检查这种小事……
思悦：我不是拗……我是生气……讲那什么理由？结婚是为了传宗接代吗？结婚是因为两个人互相喜欢觉得可以共度一生！
应父：提早知道大家有什么毛病，也是可以共度一生……小凯的爸妈是有点财大气粗，你是嫁给小凯，又不是他爸妈……你跟小凯六年，难得他到外地这么久，都没变坏……没包二奶……对你是真的有心。
思悦：我一个人这么久，也没变坏，也没跟别的男人出去，逢年过节还要帮他孝敬父母，他就难得？我就应该的？
应父：跟我抬什么杠？……万一我没醒过来……思聪状况要是再不好，你就把他送疗养院去住……女人家……重要的是归宿……多为自己打算……不要傻傻地把思聪带身边……太辛苦！
△思悦看着应父，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9
时│日景│一骏诊疗间外
人物│一骏、王赦
△一骏终于看完病人，走出诊疗间，却看王赦坐在外面
一骏：（亏）今天不加号喔？
王赦：等开庭空档。
一骏：……什么状况？
王赦：……（苦笑）把一个想死的精神病患判无期徒刑，是不是最大的惩罚……
一骏：陈昌？……
△王赦手机一直响讯息（类似网页的通知），王赦没看手机，点了头
一骏：今天当义诊……你有想过……案子结束你还背着不放……是为什么？
王赦：……你觉得把陈昌送到监狱内的精神病房……他的状况会改善吗？
△一骏坐到王赦旁边的候诊椅上
一骏：第一，那叫监狱，是隔离、报应的场所，是在执行刑罚，一点都不适合精神疾病患者……第二，现在监所人犯精神问题严重的越来越多，精神病房根本一位难求……还不算黑数，就算进去你觉得矫正署的人力足以照顾吗？你难道没有follow（◎关注）“靠北监所”？
王赦：（早知道的事）第三……
一骏：你说陈昌到现在都没有病识感……那就是进去能改善的机会微乎其微，有些病人就是一辈子很难有病识感……就算放他出来，陈昌家人照顾不了，陈昌的问题还是无解！
王赦：所以重点不只是治疗……你们精神科医生要联署……政府应该让这些患病的人能够有安身可以当个“人”的地方……对明天有希望，家属有生活质量，才可以照顾自己才能顾患病的亲人。
一骏：你可以跟我老婆交朋友……
王赦：（莫名其妙，继续）全球调查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受精神疾病所苦……
一骏：台湾是零点三个！
王赦：想想你的黑数，有多少家属不愿意面对，甚至无法就医，就算零点三，至少十几万家庭的影响，你们这些精神科医生不想办法呼吁解决……还会有多少个家庭受苦？
一骏：面对现实！大律师，医院就算是慈善单位，也救不了所有的人，你就算当领导人也救不了所有人……把自己顾好比较实际。
△一骏看着颓废的王赦，又看着王赦手机一直哔哔叫
一骏：……连讯息都不用看？你现在是准备放生自己……
△王赦无奈把手机丢给一骏，一骏拿起王赦手机看着
△多则讯息：烂律师把陈昌带回家去养吧你／你这种为虎作伥的律师绝对会有报应的／屎尿律师司法败类／你跟李晓明、陈昌同伙，一起吃大便吧，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你的小孩也会跟陈昌杀的小孩一样脖子被割烂，报应会来的！
一骏：……你就放任这种骚扰恐吓讯息一直来？
王赦：（笑）要不然咧……难道请他们找你看诊！
一骏：键盘正义使者，谁会觉得自己有病……你告死这些人……吓吓也好！
王赦：一个个存档报案告他们恐吓，或者请求民事损害赔偿……一个月正常的量三到四个这种正义使者，新闻播了就多十来个，有时候二十多个……你是怕我还是怕警察跟检察官没事做？跟他们认真就输了。
一骏：说不定你这样就发财了……比当法扶律师好赚。
王赦：（白眼）我要发财会做这种没人要接的精障、死刑、恶名昭彰的重大案件……回家老婆不高兴……搭捷运（◎地铁）还会被吐口水……动不动就被媒体凌迟一下……
一骏：所以叫你转行……继续讲下去，就要收费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
10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会议室／林家
人物│乔安、News哥、众编辑、社会组组长／林瑟瑟
△会议室投影影片
News哥：砍人初中生妈妈今天上传的影片……
△四十多岁的妇人林瑟瑟愤恨激动地对着镜头说着
林瑟瑟：我请你们媒体来希望更正而且道歉，不该毁谤说我儿子是李晓明模仿犯，他有轻微的智能障碍跟情绪障碍，他是在学校跟网络上被排挤霸凌，才让他不想上学，结果你们不检讨不更正，反而强调我照顾儿子……心力交瘁……你叫我儿子以后怎么得到平等公平的对待，你们这样的随意杀人跟李晓明有什么差别？
△影片定格，众人互看
社会组组长：妈妈发完这个影片给所有的亲友，带着儿子失踪了，在上海的爸爸联络不上他们只好报警……担心妈妈寻短……很多网友分享在找他们！
△编辑会议室里的众人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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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昏景│王赦美媚家
人物│美媚、小斐
△美媚煮汤，边拿着平板（或电脑）回复着脸书上的朋友留言
△照片是：昨天一家人在公园玩合照，对着镜头笑眯眯（开地球的照片）
（◎开地球，指在网络社交平台公开发布贴文）
△朋友留言好可爱之类
△突然有一条讯息跳入，美媚点讯息来看
△没有头像的留言：走在路上小心点，你女儿也会横死公园！
△美媚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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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医院手术室外
人物│思聪、思悦、思德、应小妈、医生
△思聪跟思悦、思德坐在家属等候区，脸色都不好，应小妈走来走去
应小妈：为什么开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思悦烦躁地看手机时间
思悦：思聪……我先送你回去病房……时间差不多了。
思聪：不要……我要等……爸开完刀！
思德：哥！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还不赶快回去打包整理？还是我去帮你……
△思悦点头，思聪没动
△手术室电动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医生：应台生的家属……
△应家人赶上前
应小妈：怎么了？为什么开这么久？
医生：应先生冠状动脉阻塞得很严重，我们又临时做了绕道的手术……目前看起来手术还算成功，不过在加护病房观察的时间会更久一点。
△应家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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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急性病房外
人物│思聪、思悦、应小妈、思德
△应家人送思聪进病房
思悦：明天我来接你喔！
△思聪跟大家道别进病房
思德：应太太……你不是答应你先生……会好好照顾哥……
应小妈：……那你爸出院怎么办……你怎么办？
思德：我五岁啊？
应小妈：你正是要好好读书的关键时候，不盯着一下就歪掉了……
思悦：（笑）思德没关系啦，思聪先跟我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早上阿姨也在上班……还要家里医院两边跑。
思德：你不是也要上班，还要结婚，还三边跑。
应小妈：（捶思德）……你是来乱的吗？
△思悦揽着思德往外走
思悦：阿姨也是很辛苦的……对你妈好一点……小屁孩。
△应小妈狂点头！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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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
人物│乔安、News哥、社会组组长、（巧巧／林瑟瑟、议员、记者众）
△乔安看着电脑上调出来的新闻影片
巧巧：（OS）在有诚戏院外砍伤七个路人的初中生母亲，今天在秦一寒议员的陪同下召开记者会……控诉儿子在学校遭霸凌。
△秦一寒议员陪着戴口罩的林瑟瑟说明，林瑟瑟激动地说着
△字幕：戏院外砍伤七人初中生母亲，泪控儿遭霸凌
林瑟瑟：我儿子出事……你们访问学校、老师、警察、路人、受害者……没有人提到我儿子在学校被欺负……学校答应要处理，结果是叫我跟我儿子去看医生……我儿子有智能障碍跟情绪障碍……难道错的就是他吗？那些霸凌人的孩子不需要看医生吗？学校没有错吗？
秦一寒：妈妈要照顾这样的孩子真的很辛苦……学校的处理也有失误……
△看到一半，News哥走来
News哥：还不下班，不是跟昭国天晴约……
乔安：还没找到他们母子？
News哥：没有……这则（新闻）都撤了，就不要看了。
乔安：所以剪掉了他们控诉媒体的？
News哥：对啊！电子媒体全剪掉：“你们媒体凭什么把我儿子贴上李晓明的标签……我要你们更正道歉……”这妈妈一看也精神状况不好，是他儿子自己喊李晓明万岁。
乔安：……精神状况不好，不代表她说的是错的……
△乔安看着监视墙上的新闻
△品味新闻（监看无声音）——字幕：协寻失联杨姓初中生母子
△新闻上只有母子对着镜头笑眯眯的照片（要马赛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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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王赦美媚家
人物│王赦、美媚、小斐
△三人一起吃水果聊天，小斐不停地说着
小斐：我比较喜欢以前的同学，今天妈咪让我打电话给……成小隆……他很想我……
△美媚手机讯息响，美媚犹豫了一下，没看，王赦发现美媚的犹豫
王赦：现在没有认识新朋友吗？
小斐：有啦……有一个……Peggy……小猪猪……
△美媚手机又响，美媚想想把手机放房间去
王赦：（看小斐）妈咪怪怪的啊……以前手机一响不是马上拿起来看吗？
小斐：对啊！手机是我（学妈妈）的……命……
美媚：（从房间走出）……是我发现一直看手机……眼睛都花了……而且浪费那么多时间……在网络的虚拟世界真的很不应该……要回到真实世界……多关心身边的人。
△美媚说得自然甜美，王赦装震惊，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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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餐厅
人物│乔安、昭国、一骏、天晴、乔平
△一家人吃着，乔安手机还是叮叮当当响着，乔安不时拿手机看
一骏：话说我还真佩服你们这些做新闻的……手机响成这样，我早就崩溃了。
乔安：（笑）请问这位精神科主治医师，在你临床经验里，我们这些不长进的新闻台是不是真的伤害很多人……
一骏：（哇）安姐……发生什么事？
△乔安正想解释，一骏已经劈里啪啦开讲了
一骏：你们老爱把病人说成不定时炸弹、弱智，要不然就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扰乱社会秩序、行为怪异……病人上新闻都是这些犯罪原因，明明贫穷、药物滥用、失业这些更容易导致犯罪……
乔平：……社会大众是从媒体信息去了解精神疾病……这会让我们的病友回到社会时，很难受到公平的待遇，也造成家属压力。
△乔安若有所思
昭国：（开玩笑）宋总裁？怎么突然会问这些？
乔安：只是想……daily新闻的世界可能改变吗？
△众人意外反应
天晴：妈妈可以上班不用这么忙这么晚下班吗？
昭国：这样你才要回家吗？
天晴：我考虑……
昭国：为什么？现在爸跟妈可以好好说话了耶！
天晴：……姨丈叫我不要做你们的电灯泡。
一骏：喂喂！姨丈叫你不要做我跟阿姨的电灯泡吧……赶快吃完，姨丈要回家打电动……发泄负面情绪。
△众人笑，边吃边聊，乔平吃着海鲜，觉得不舒服
乔平：这海鲜不新鲜吧？……你们没感觉吗？
△一骏吃着觉得好吃，硬要喂乔平，被乔平推
△乔安、昭国看着一骏与乔平的斗嘴夫妻样，羡慕
17
时│夜景│“小确悦”手摇店
人物│思悦、大芝
△思悦跟大芝一起收拾着店内
大芝：思悦姐，你先回去休息啦……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要烦的……
思悦：还好啦，我爸进加护病房……反而不用一直常在医院。
大芝：应伯伯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宽心。
思悦：（还是会担心）……大芝……我明天会把思聪先接来跟我们住喔……
大芝：好……
思悦：你不怕喔？
大芝：……（想）还好耶……不是吃药就可以稳定了吗？你没空我帮你盯思聪。
思悦：（感动死了）谢谢你啦！
大芝：神经病，跟我说这个。
思悦：现在不能说神经病……很敏感。
△两女噗嗤笑，思悦手机响，思悦不想接
大芝：干吗不接？
思悦：……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下……
△思悦硬不接，大芝看了来电：凯子，大芝疑惑地看着思悦
18
时│日景│幼儿园外
人物│美媚、小斐
△美媚、小斐坐车上
美媚：除了妈咪来接你，你谁都不能跟着走喔……
小斐：外公外婆爸比也不行吗？
美媚：他们三个可以……
△美媚在车上东张西望地看着
小斐：妈咪看什么？
美媚：没有……
△美媚看没可疑的人，快步跑下车，开小斐侧车门，快拉小斐进幼儿园
△美媚走出幼儿园张望着，要上车前，想想又看着后座有没有躲人
△没有，美媚快步上车，火速锁上车门
△美媚坐在车上，喘着（孕妇跑成这样，也是很喘的）
19
时│日景│急性病房内外／电梯口
人物│乔平、思聪、思悦、护理师／思悦、思聪、凯子
△乔平、护理师送拎着行李的思聪、思悦出来
护理师：思聪要记得……每个礼拜都要回诊喔。
△思聪点头
思悦：我都挂好号了……真的谢谢你们，辛苦了……
乔平：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来……思聪！加油！姐姐也加油！
△思悦姐弟笑着跟大家道别，离开
护理师：（看乔平）你知道耀晖跟妈妈失踪了吗？
乔平：嗯……还没找到吗？
护理师：对啊……
△乔平皱眉扶着墙，伸展，深呼吸
护理师：你怎么了？
乔平：最近觉得好累……好烦……
护理师：只有最近才觉得累吗？你是乔平姐怎么会累会烦？
△乔平伸展完瞪了护理师一眼，讨厌
＊＊＊
△走到电梯口的思悦和思聪意外
△前面站着的凯子傻笑，拿着一束花，分开：是两束，姐弟一人一束
20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编辑会议室
人物│乔安、News哥、编辑小A、主播、社会组组长
△众人开编辑会议，社会组组长跑进来
社会组组长：林瑟瑟……那个失踪的妈妈跟初中生尸体找到了！
△众人愣
News哥：尸体？
社会组组长：……在麟须海边，有人看到妈妈带着儿子跳下去……刚才在附近的防波堤找到了……妈妈用绳子把两个人绑得紧紧的……
△乔安反应，脑子浮现大芝说的
大芝：（OS）你们杀的人没有比我哥少！
21
时│日景│餐厅
人物│美媚、丁父、丁母
△美媚与上班午休的父母吃饭
丁母：就叫你不要开地球……网络上神经病那么多……没事晒什么小孩晒什么恩爱……还不设权限，全世界都可以看到。
美媚：……靠网络跟朋友联系啊……家庭主妇视野很狭小……很无聊耶……
丁母：……改权限了没？
美媚：整个脸书都关了，还有line都设权限，不认识的人都不能讯息给我。
丁父：（越听越火）都那臭小子害的……他不接这种案子不就没事……
丁母：现在讲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
丁父：我这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你现在给我叫王赦那个王八蛋过来。
美媚：爸……你不准跟王赦说……你讲了我就跟你翻脸。
丁父：你像话吗你？男人不能宠！要教！被你们两个无知妇人宠坏了？
丁母：我回家好好教教你……
美媚：爸……你不要给赦增加负担了啦，真的跟他说，去告这些人，不是更多事？你是要累死他吗？
丁父：叫他来接送你跟小斐……男人做这点事不过分吧？何况老婆还怀孕！
美媚：不要啦……王赦有时候要去见证人、去勘查现场、阅卷什么的……绑手绑脚……我不要变成他的负担累赘。
丁母：……丁美媚……不一样喔！为母则强……
美媚：……我是想叫爸陪我……接送小斐啦……
丁父：我也是上班族耶！我还在领人家薪水……网络上的神经病是多，键盘正义，就真的在键盘上，没几个会真的行动吧？
丁母：……还是我先陪你去警察局备案……省得提心吊胆的。
△美媚思索着，好像也是一条路
22
时│日景│加护病房内／外一角
人物│思聪、应父／思悦、凯子
△思聪牵着身上贴满各式管线、昏沉的父亲的手
思聪：爸！我加油，你也加油……
＊＊＊
△思悦跟凯子站在外面等思聪出来，思悦还是不太想搭理凯子
凯子：……我跟我妈说……不用去精神科还是什么遗传科咨询，她说好。
思悦：……喔……
△凯子去揽思悦
凯子：别这样嘛……都要结婚了……看完应爸，我们去跟婚顾把流程顺一下……看有什么东西还没准备，然后去给我阿嬷看一下，我阿嬷想见你。
思悦：……我要送思聪回去……
凯子：……送完思聪回家，我们再去。
思悦：思聪刚出院，我不想马上就出门，大芝晚上也在上班，不能陪思聪……
凯子：你总是要让思聪试着独立吧，我不是不想陪他，而是……
思悦：（略软化）……我爸还在加护病房，我现在真的没心情想结婚的事……医生说可能会在加护病房待比较久，而且……又拿了一条腿上的血管去做绕道，以后复健的时间一定更长。
凯子：……所以……你的意思是……
思悦：我希望……是我爸牵我进婚礼……
△凯子看着思悦，想了一下点点头，牵着思悦的手
凯子：我回去跟我爸妈说。
△思悦眼眶红，感谢、感动地抱着凯子
23
时│昏景│“小确悦”手摇店
人物│大芝、店员A（小清）、店员B、客人
△大芝把饮料杯外擦干净，递给客人，与客人道谢
△店员A手机讯息响，A趁空档拿起来看，激动
店员A：哇……
△店员B靠过去看
店员A：昨天那个初中生的妈妈自杀，尸体被找到了啦……齁——你有看那个妈妈最后的留言吗？我真的看到哭耶！
店员B：我有看到我朋友分享……很可怜……大芝还好你离开新闻台了……现在做新闻的都智障。
大芝：什么事情？
店员A：（推B）你跟大芝讲……我要来打爆新闻台抗议……还好……正义联盟的朱大……整理了那几家新闻台的新闻部电话，叫大家一人十通……打去抗议……瘫痪无良新闻台！
△店员A，气呼呼地拨着电话，大芝看着店员B的手机影片
24
时│夜景│品味新闻台办公室
人物│乔安、News哥、编辑们、记者们
△各个分机此起彼落地响着，有如被轰炸一般
△乔安仿佛入定般盯着电脑，下指令
△办公室里的众人如常地忙着，没人去管电话
△记者盯着电脑专心写稿，手机响着，转头拿起手机捂着耳朵接着
△监视新闻：警消在海边用担架扛着林母、儿子的遗体，盖着白布
△字幕：杨姓初中生母子遗体寻获，现场寻获遗书
△另小字幕跑马——品味新闻台关心您：生命线协谈专线：1995；张老师专线：1980；精神疾病照顾者专线：02-22308830
△News哥从外面走进来，听着烦躁的电话音，又转头出去
25
时│夜景│“小确悦”手摇店
人物│大芝、店员A（小清）、店员B
△店员A、B还在轮流打着
店员A：你们媒体是智障、脑残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摔我电话？
店员B：（放下手机）……齁——快讯新闻台，我都打不进去。
大芝：别打了吧！……没搞清楚状况就去新闻台抗议……这也是一种霸凌吧。
店员A：这是正义——你是新闻台出来的才会这样说……不这样抗议他们根本搞不清楚他们害死多少人。
大芝：……我不是帮新闻台说话，是觉得……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很多原因，若是光听一边的说法就帮忙呛声（◎闽南语，放话、挑衅）……很容易造成情绪的对立，问题还是没解决。
店员B：……就是新闻台乱报，才会害妈妈想带小孩去自杀……现在当然是解决始作俑者……媒体！
店员A：新闻台根本都不去了解，就乱贴标签说初中生是学李晓明……看那个长相就比……李晓明善良啊……李晓明长得超尖嘴猴腮下三白，我妈说就一脸没救的长相。
△大芝无奈，这还能怎么往下说，大芝低头默默收拾着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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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思悦大芝家
人物│思悦、思聪、大芝、凯子
△大芝进门，凯子正侃侃而谈要帮思聪介绍工作，思聪想睡的样子
凯子：……我二姨妈在林口有工厂，我看他们一天到晚都在找作业员，要不要先去做做看？
思悦：医生跟社工师都说找工作不要急，再一阵子……大芝……吃饭了吗？
大芝：吃了……我买了点水果。
思悦：你买什么？要切吗？
△思悦起身跟大芝走进厨房
凯子：（看思聪）考虑看看……还有宿舍……我请二姨妈关照你……搞不好马上就介绍两个女朋友给你，以后食衣住行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
△思聪看着凯子，没特别反应，想着凯子的话到底有什么背后意义吧
凯子：……男孩子还是要有点工作才有成就感……是不是？
思聪：……你当作业员……会有成就感？
凯子：（笑）……不然你想做什么？你讲……我帮你想办法……难道还想当导演？
△凯子手机响，凯子接起
凯子：妈又要干吗……我说今天不回家啊？……阿嬷还在……
△思聪眼神有点空，但感觉在思索着
△思悦跟大芝端着水果出来，凯子挂了电话
凯子：宝贝，我阿嬷还在等我……
△思悦有点失望，但算了
思悦：好啊……
△凯子抱着思悦吻别
△大芝尴尬，只好把水果放在思聪面前，傻笑吃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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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思悦大芝家／国际影展颁奖
人物│思聪／影评人、思聪、小欣
△思聪坐电脑前，看着电脑上的影片（五年前）
△侧拍：国际影展的台上，影评人颁奖给思聪
△记者OS：台湾电影学校的应届毕业生应思聪，以毕业制作Sign获得法国克莱蒙费宏短片影展的首奖，与近七千多部来自世界各国的短片竞争，克莱蒙费宏短片影展有短片的坎城影展美誉，评审对应思聪作品Sign的评语是，兼具国际视野与艺术高度的极度美学，是最值得期待的年轻新导演
△Sign的影片画面：（满有科技感的都会寓言之类）
△思聪跳跃地在欢呼中奔上台，从颁奖人手中领着奖杯，兴奋不已
思聪：Ilovemovie！Thankstothejury！Thankstomyteam！Mygirl！
（◎我爱电影！感谢评委会！感谢我的团队！感谢我的女友！）
△电脑前的思聪，呆看着电脑里的自己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彷如隔世，冲上来献花的女友小欣，两人相拥
△思聪打开电脑的脸书网页，讯息可能有几百个，思聪关着电脑，不想看，手机又传来讯息声——老谢：喂聪哥！你去哪里啊？干吗不回话，会担心耶，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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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昭国乔安家
人物│乔安、昭国
△乔安拿着笔，记录、思索着，没开电脑，昭国洗完澡出来看
昭国：在干吗？又在拟……作战计划？最近想做什么专题？
△乔安抬头看着昭国，认真
乔安：我如果失业……你的薪水付得了房贷吧？
昭国：你就算离开品味，剩下的六间新闻台应该排队抢着要你……不过房贷我怎么样都可以付……现在也可以付……只是生活开销要省点。
△乔安笑看昭国
乔安：谢谢！
昭国：想辞职？还是真的想改变daily的做法？
乔安：……还在想……
昭国：网络上发起的跟新闻台抗议事件，对你们有影响吗？
乔安：你觉得呢？
昭国：应该教他们要打去广告客户那里抗议，新闻台的所有广告商品都罢买……真的销售业绩一路跌才有用……抗议要用方法。
△乔安被逗得要笑不是、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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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律见室
人物│王赦、陈昌、狱警
△王赦来律见陈昌，陈昌气色不好，身上还有伤痕
王赦：你妈妈跟我说，要上诉，希望能再降低刑期……你觉得呢？
陈昌：（对旁边说）我才没有……你跟你们老大说……我每天都擦屁股擦得累死了，昨天吃饭也是……吃两口就被你们吐口水……
王赦：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陈昌：……我不用睡啊……晚上都在修理地板……哈哈（跟旁边说）……我哪有擦不干净，每个抹布都很干净……用马桶水洗得金吓吓（◎闽南语，金闪闪）……
王赦：要不要我去反映，先调房？
陈昌：……（继续跟旁边说）……我才不会进你们霹雳门咧……我是西门銮驾附身的金尊……看不上眼你们这种小咖芭乐……门……
△陈昌病情加重，王赦看着陈昌的样子觉得自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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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思悦大芝家
人物│大芝、思聪、思悦
△思悦开着电脑，正算着店里开销之类，大芝拿着几千块出来
大芝：思悦姐，房租、这个月水电我要付多少……
思悦：不用！你帮我的，我都不知道多少，我先给你月薪两万五，我算一下有几天，明天汇给你。
大芝：不用啦，你算我工读生的钱就好了，我根本就还在学。
思悦：……算工读生薪水，你一天上十二个小时，还没休息，比正职钱多耶！
大芝：是喔……就说我数学烂，那没关系……你怎么给我怎么收。
△思聪从房间走出来，听见两人对话
大芝：……最近生意不好……我反正还有品味的薪水可以领……你还要付小清他们钱、房租水电什么的……真的不急！
思悦：该付的就是要付……思聪……起来了……吃早餐……吃完吃药……
△思聪坐在旁边，还是精神不好
大芝：怎么了，没睡好吗？
思聪：……吃药就这样……（精神不好，懒懒的）
思悦：……我们今天去参观会所好不好……看看是什么样子。
思聪：不要……
思悦：药的关系会不想出门？那我帮你挂号，我们去跟林医生说。
思聪：我跟老谢约……
△思悦听着讶异，但也替思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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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殡仪馆灵堂
人物│乔安、News哥、林瑟瑟的先生、媒体若干、小莲、摄影、礼仪公司人员、快讯新闻记者、摄影师
△乔安、News哥站在灵堂外，外面一堆媒体
△有几个媒体摄影师看到News哥与乔安有些意外，跟News哥、乔安点头
△乔安、News哥有些无奈地跟对方点着头
News哥：……还要上香吗？
△乔安犹豫着，发现快讯的摄影记者把镜头转过来拍着两人
△乔安眉头皱，News哥也发现，正想上前阻止，被快讯记者拦住
快讯记者：News哥……你跟乔安姐来，是代表品味来道歉吗？
News哥：我谨代表快讯新闻……总监王聪明来跟家属道歉……来！拍特写！
△News哥招手叫摄影拍自己，还抢快讯麦克风，记者闪得快没被抢到
快讯记者：News哥……大家都出来混饭吃……老板叫我们跟当然跟！
News哥：老板叫你吃屎你就吃……
快讯记者：干吗当我……家属不给拍就算了，我们总是要交差……你们家也来啦，要不跟你们品味联访你们两位新闻台长官，我们一起做一则。
△News哥、乔安愣看四周，小莲与摄影也发现News哥，小莲走来
小莲：安姐、News哥你们要来上香吗？……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访问。
News哥：谁叫你来的啊？
小莲：要赶午间新闻啊……早上我又去学校问了，学校生活辅导主任承认有霸凌事件，可是他说妈妈好像有忧郁症……我想问爸爸怎么说……
News哥：这种时候，就别去打扰家属……拜托……同理心……会不会！
小莲：……你以前都跟我们说：同理心不是记者必备技巧，又不是社工……是找出事情真相和正确信息。
News哥：我说同理心是采访的技巧跟态度的一部分……一部分，有听没有懂喔？
小莲：那我没有家属讲法可以吗？这则就不够……（想到）……安姐，你要不要讲一下……媒体自律……这整件事身为媒体人的想法……跟将来会怎么改善……希望可以做什么弥补措施……还是News哥你讲？
△乔安有点啼笑皆非，也许更了解被媒体“逼供”的感受
News哥：自律有屁用……就我们品味一家自律给鬼看喔。
△突然一阵水柱冲到大家头上，众摄影记者惊慌，抱机器保护
△林瑟瑟的先生拿着根水管冲出来洒着众人
林瑟瑟丈夫：你们这些害死人的媒体给我走……再来我就泼屎……
△现场一阵混乱
△乔安被水柱洒在身上，似乎决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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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小咖啡店
人物│思聪、老谢（男）
△两人在咖啡厅一角，老谢侃侃而谈
老谢：王六（某同学）传新闻给我看的时候，我还想你这小子《出境愉快》没拍完，难道就疯了……还好是妈的假新闻，就说现在新闻不能信吧？看你现在，比以前稳重多了……你是跑去哪里？
思聪：出境啊……
老谢：（大笑）你真的很搞笑，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干吗？
思聪：发呆……
老谢：没这么浪费吧？……阿不然你来帮我几天……我另外一个助理跑了。
思聪：……做什么？
老谢：我在我姐夫的摄影公司当大助，下礼拜有三天班，结果我助理前天跟我说不做，太累，×……以为来当老爷……不过你来做也太委屈了，毕竟你是得过国际大奖的年轻有才华导演！
思聪：靠北……
△两人边闹边笑，思聪终于有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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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市场小街道
人物│美媚、思聪、老谢
△美媚挺着肚子拖着菜篮，菜篮上装了不少蔬果
△美媚正在看着路边的花，却看到思聪与老谢经过
△思聪不经意看了美媚一眼
△Flash：思聪从幼儿园被抓出来的神情，思聪怒气冲冲地看着周围
△美媚惊慌（思聪穿类似的衣服），拖着菜篮想要快过马路
△迎面却来一辆摩托车，美媚要闪却拐到脚，跌坐地上
△蔬果摔一地
△摩托车扭来扭去也摔一边，思聪、老谢看到，奔来帮忙
老谢：还好吗？
△思聪要扶美媚，美媚大叫
美媚：不要碰我……你们走开你们走开……
△思聪莫名其妙，美媚抚着肚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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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王赦办公室
人物│陈晓菁、刘博豪、王赦
△三人翻着几十本卷宗，边看边记录
王赦：杀了第一个外遇对象，出狱以后……因为钱的纠纷又杀了另一个女朋友……为什么前妻跟两个孩子会愿意出庭作证说他是好爸爸？
刘博豪：看起来……也不是要他拿钱回家的关系，刘易成工作并不顺利，前妻家的环境还可以……前妻也一直有在工作……
陈晓菁：我见过前妻两次，照理有这样的先生……应该是充满怨怼，她真的没有出口说过他坏话……顶多说女人关系复杂，可是一直强调刘易成……对小孩很好，还会帮忙做家事。
王赦：为什么地院、高等法院到更二审完全不在乎这件事都是死刑定谳……有些证据也没有调查啊……奇怪，“刑诉”第163条第2项但书的澄清义务到底是摆在哪里，“最高院”不是都说为了被告利益要查吗？
陈晓菁：……起码“最高法院”认为……没有调查成长背景跟生活状态，又发回……也是个机会。
刘博豪：这次又这么赶……怎么看得完……
△王赦手机响，王赦拿起手机看，接起
王赦：妈……怎么了？
△王赦听着另一头丁母的话，神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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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乔安办公室
人物│乔安、News哥
△乔安与News哥讨论着
News哥：反正……过两天NCC发表声明，觉得媒体需要约束改革，然后呢各家新闻台……被罚个几万，也会配合个两天……然后又恢复原状……你何必搞这改革，累死自己不说，记者不一定领情……副总又出来该该叫（◎同“喈喈叫”，闽南语，指无病呻吟）……还不是又回到原样。
乔安：……你是采访组头你不in，就没戏唱……
News哥：我不是inorout的问题……是……（想）……
乔安：懒。
News哥：这跟懒没关系，还不是上班十几个小时……
乔安：所以……不想改变……
News哥：……是改了没用……我们自己那边一头热……妈的观众不看……搞屁……那一起向前走，我们拼得半死，收视率永远赶不上快讯的喇低赛（◎闽南语，闲聊、鬼扯）座谈……
乔安：你记得当时我们拼命找平衡找真相找独家的样子？想要拼过平面媒体，现在我们跟着平面抄、网络抄、拼凑一天新闻的量……就算我们有其他的深度报道，但是daily看的人最多，我好想回到以前，可以骄傲地告诉任何人，我在品味新闻上班……我们每一则报道都是谨慎、小心站在中立的观点去寻求真相、去告诉观众真相……就算只是一分半钟的新闻……新闻人，不是该有这种气魄？你不想吗？
△乔安恳切地看着News哥
News哥：你受了昭国的感召唤醒，真的想要革命……
乔安：被很多人点醒……以前别人怎么点还是在自己的怨恨里，什么也不想听……想想也不算革命，是想回到初衷……当初做新闻的初衷在哪里。
△News哥被那句初衷点醒，突然觉得被激励
News哥：……初衷啊……（搞笑）初中完了就读高中……
乔安：（白眼）你同意我们去跟总监沟通……才有用……
△乔安手机响
乔安：（接起）……天晴……怎么了？
天晴：……（电话音）……阿姨跟姨丈在吵架……阿姨怀孕了……
△乔安反应
（待续）